《流俗地》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供图
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、单向空间联合主办的《流俗地》新书分享会举行。著名作家马家辉与《流俗地》作者黎紫书,围绕长篇小说《流俗地》,深入探讨文学、时间、城市与人的命运。
《流俗地》是黎紫书的最新长篇小说,以马来西亚锡都为背景,以一个被居民喊作“楼上楼”的小社会拉开序幕,娓娓述说着一个盲女和一座城市的故事。
小说问世以来广受好评,荣获2020年亚洲周刊十大好书、2021深圳读书月“年度十大好书”等多种奖项。
全书以归来起始,也以归来结束。小城人物在生命狂流里载浮载沉,薄凉活着,无声老去。他们冷眼、坎坷、孤寂、拥有短暂欢乐,却都像电光石火,刹那间便走到时间尽头。
马家辉作为《流俗地》的读者,同时,也作为小说家,介绍了他对于《流俗地》的理解和看法。
他认为,《流俗地》用非线性的方式来处理时间,让读者得以从小说的文字中,感受到生活的质感。这样的写法,会让笔下的那群人,很有生活的质感。与其说记住时间,不如说记住生活,记住生活的实感跟质感。
黎紫书表示,之所以选择‘流俗地’这三个字,也有更深的用意在里面。‘流’字的部首是水,‘地’的部首是土,水土之间,中间是人,俗是人跟谷,就是人跟食物在水和土中间。“我觉得有水、有土、有人,水土跟人抱着谷在一个地方生活,我就用这样一个名字写我自己出生、成长的地方。可是‘地’有了,就是怡保这个小城镇。‘人’有了,我写的是群像,有很多人。小说里也经常谈到食物。但是水这个部分,怎么表现?‘流’字怎么用?对我来讲就是时间,我们是无法清楚看到时间流动的,但是它一直在流动着,无处不在。”她认为,流动的是时间。时间是这个小说里面最重要的一个角色,它一直推动着那个土地上面的人跟事物的故事。”
关于时间对于人的意义,黎紫书也指出,人对时间的感知,并不是由日期、年份这些数字决定的,而是具体的事件。她指出,这个小说之所以能够写成,是有时间在推动的,它是这个小说里面看不到的一个主角。如果没有这个部分,没有时间在工作的话,小说里面的人物、整个故事都是没办法发展下去的。
“我在处理它的时候,我用的是市井之徒通常对时间的概念。我不是历史学家,历史学家会用编年史的概念,我们一般的市民是不会这样记东西的,我们只会记得谁消失的那年、谁去世的那年,记得的只是这些事件,由事件一直在后面推动着时间的齿轮向前走。”
《流俗地》以马来西亚怡保为“地”,马家辉创作的两部长篇小说《龙头凤尾》《鸳鸯六七四》以中国香港为他的城。两位作家,都以自己生长的土地为根基,叙说属于自己的故事。
于黎紫书而言,她坦言自己别无选择。
“《流俗地》出版之后,在马来西亚其它地方的读者都非常有感触,都很喜欢这个小说,因为他们觉得好像也是在写他们那个地方。作为作家,说是我们选择要写这样的题材,但在某种意义上,好像也是没有选择的。如果在我们的人生当中,要写长篇小说,怎么可以不写这样的题材。如若不写这样的题材,对于写小说的人来说一定是有欠缺的,你一生的大半岁月都投注在这个地方和这个地方的人身上,你对他们了解了很多,你知道他们怎么说话,他们想什么、吃什么,怎么可以不写他们?”
于马家辉而言,写作自己那片土地上的故事,他更看重的是“用情”。
“你刚说你不能不写它,这让我想起《龙头凤尾》出版之后,我接受访谈,很多标题都会写‘马家辉:我欠湾仔一个故事’。湾仔是我成长的地区,我欠它一个故事。除了了解,你还提到了用情。对于你想写的那些人、那些事,就算你不熟,你可以去查材料,可以想象。可是用情就是生命的经验,你用过情了,至少对我个人来说,我欠我长大的那个区一个故事,再推而广之,那个年代的香港,比我更早的,我的父辈的香港,我欠他们一个故事。”
作者:高凯
资料来源:中国新闻网